2022年10月1日,印尼甲級足球聯賽爆發騷亂,造成125人死亡、323人受傷,成為近60年來全球體育史上最致命的體育衝突事件。印尼的兩支對手球隊雷馬隊(Arema FC)和帕爾斯巴亞隊(Persebaya Surabaya)在賽事中展開激烈比拚,最終阿雷馬隊以2:3敗北。阿雷馬隊的粉絲無法接受,成千上萬的球迷湧入球場中, 警方也於混亂中發射催淚瓦斯並使用警棍襲擊人群,最終導致嚴重的踩踏和推擠意外事故,引發了外界憤怒。
印尼上百人死亡悲劇為何發生?
印尼體育場的踩踏事件是全球體育史上最嚴重的災難之一。 事實上,印尼過去也經歷過體育暴力事件,但為什麼悲劇還是發生了?
印尼在1994年至2019年間,共有74名足球迷死於與足球有關的暴力事件,其中包括 2018 年震驚印尼的事件,當時一名球迷被對手球迷毆打致死。 但回顧歷史,過去的球場暴力往往源於球迷的狂熱和憤怒,而警方的處理不當或反應過度往往更容易產生反效果,導致衝突和暴力事件增多。正如這一次發生在印尼踩踏事件中,除了阿馬球迷的失望和憤怒,阿雷馬隊首次在自己的主場輸掉比賽外,更多的責任和檢討還在於管理不善和警方執法過當的問題。
此次主舉辦賽事的坎朱魯漢體育場的入人數已經超過了3.8萬人的限制,但總人數卻達到了4.2萬人左右,也就是整整超出4000多人。此外,當球迷衝進球場時,警方在引導疏散逃生方面也沒有發揮更多作用。他們反而用警棍等暴力手段驅散人群,甚至毫無徵兆、不分青紅皂白地向人群發射催淚彈,引起人群恐慌、紛紛往出口推擠逃跑,進而發生窒息和踩踏悲劇。
事發後,阿雷馬隊的智利籍教練羅卡(Javier Roca)也對踩踏慘案做出了回應。 他指出,雖然當時他不在現場,但他在記者會回來後看到了慘劇,沒有一場比賽,無論多麼重要,都不值得失去生命,連球迷都死在了球員的懷裡。事實證明體育場並沒有做好任何可能會出現騷亂的準備,並指責警方執法過度,警方本可以使用其他方法。不過,警方駁斥了相關說法,指出當時已經是一場「暴亂」,他們試圖引導球迷,直到兩名警察被遇害後才開始發射催淚彈。
目前,印尼總統佐科威通過全國電視聲明向死者及其家屬表示哀悼。他表示,我們必須繼續保持印尼的體育精神和兄弟情誼,他說,同時還下令印尼足球協會暫停印尼甲組聯賽,直到所有調查完成,並指出他希望這將是印尼的最後一場足球悲劇。
足球在印尼的影響力有多大?
足球是印尼最受歡迎的運動之一。 印尼足球協會成立於 1930年——比在1951年印尼羽球協會成立的早了 21 年——並於 1952年加入國際足球協會,1954年加入亞洲足球協會。此外,印尼也即將於2023年舉辦該國首屆20歲以下的國際足聯比賽。
當年足球吸引了大量觀眾,在印尼這個擁有約 2.73億人口的國家,有 5200萬人在周末守在電視前觀看足球比賽,每年約有 1200萬人親自到現場觀看。 即便是足球的巨大影響力,也會成為不同地方政黨之間的較量,因為對於當權派或潛在候選人來說,“如果你能控制足球,你就已經控制了印尼的半壁江山。由此,”它可以體現足球如何在當地吸引和聚集一大批死忠球迷,以及如何帶來巨大的市場影響力和利潤。
兩支敵對隊伍之間的較量
印尼甲級足球聯賽(Liga 1)是當地職業足球的最高層級的賽事,此次參加甲足聯賽的隊伍包括阿雷馬和帕爾斯巴亞隊。阿雷馬隊Arema成立於1987年,在2022-2023年賽季排名第九,也是少數打進亞足聯賽八強的三隻印尼球隊之一; 帕爾斯巴亞隊成立於1927年,2022-2023年賽季排名第十,過去曾多次獲得印尼聯賽冠軍。
兩支球隊的激烈較勁早在1992年就開始了,甚至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場比賽都被賦予了一個獨特的名字:「超級東爪哇賽事」Super East Java Derby,阿雷馬隊的主場瑪琅和帕爾斯巴亞隊的主場泗水皆位於東爪哇,兩地之間車程約1小時40分鐘,兩支球隊的球迷過去都以他們的狂熱而命名,以阿雷馬隊的球迷為「Aremania」,帕爾斯巴亞隊的球迷為「Bonek」,後者有「堅強意志」之意。
逆轉輸球!印尼足球迷爆發衝突
甲級足球聯賽於10月1日晚在東爪哇省瑪琅市(Malang)的坎朱魯漢體育場舉行,在主場阿雷馬隊(Arema FC)以2:3輸給帕爾斯巴亞隊(Persebaya Surabaya)之後,雙方的球迷與警方發生了衝突。兩支球隊已經競爭了很多年,雖然他們過去都贏過也輸過,但阿雷馬隊在他們的主場瑪琅市裡,只發生過與帕爾斯巴亞隊打平或贏過的狀況。 因此,阿雷馬隊第一次在主場上輸給多年死敵,讓球迷難以接受比賽結果,3000多名球迷瞬間湧入球場,試圖安撫阿雷馬隊的球員,表達他們的支持。
而警方為了控制混亂場面,下令發射催淚瓦斯。許多受害者在混亂中被踩死,或在逃跑時因缺氧窒息而死。 印尼警方稍早公布死亡人數定為 174 人,但印尼東爪哇省副省長長艾米爾(Emil Dardak)表示,由於有重複計算情形,死亡人數將被下調至 125 人,其中 323 人在騷亂中受傷。
警方向球場發射催淚瓦斯,明顯違反了國際足聯的安全規定,並被批評為“反應過度”。 目擊者質疑,衝進球場的球迷最初是為了安慰球員,給予支持阿雷馬隊。 沒想到,警察用警棍和盾牌攻擊沖向球場的球迷,並向人群不分青紅皂白地發射催淚瓦斯。 據報導,警方在晚上 10 點 30 分左右發射了第一批催淚瓦斯。 並在晚上 11 點後繼續射擊長達一個小時。 目擊者還說,大量球迷逃離了至少幾個開放的出口。 在此過程中,大量人員用力推他們,導致呼吸困難和缺氧。 當他們被抬出體育場時,早已失去知覺。 一些球迷在混亂中死在球員的懷裡,也有球迷看到這一幕,選擇冒險翻牆逃跑。
事發後,數百名球迷身著黑衣,在坎朱魯漢體育場外舉行燭光守夜活動,悼念死者,並舉起寫有“反警察暴力”的標語。 對於贏得比賽的帕爾斯巴亞隊球迷來說,在慶祝的日子裡失去家人的悲劇令人心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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